从病房出来,裴思建的电话就响了。他走到过道,拿出手机看了看。
号码很熟悉,是老钱!
老钱者,钱学风是也,一个私家侦探。老钱并不老,实际年龄三十出头四十不到,应该算青壮年。但因为长期在外面五湖四海的跑,混迹三教九流,整天风吹日晒,一张脸皮生生被人间烟火催出满地沟壑。看脸,能有五十。
老钱不轻易联系他,这几年来除了每月寄给他账单,很少有回馈。可一旦有了,必然是很重要的信息。
他立刻接通电话。
“是我,裴思建。有什么新消息?”
“裴先生,你现在有空能过来一趟吗?”
裴思建皱了皱眉,抬手看了看表。
“行!我现在能挤出一个小时的空!”
“一个小时可能不够!你最好亲自过来一趟!”
“怎么回事?”
“你知道文国华,文教授吗?”
文国华?是谁?他没听说过。
“文教授是个人类学家,研究宗教史的。当年你家的案子,警方就向他咨询过!我刚托人和他联系上,约了下午见面。”
“好,我马上过来!”裴思建立刻道。
半小时后,裴思建驱车到达金湖小区正门,同老钱一起拜访文教授。
*
文教授人如其名,是个文质彬彬的老学者。六十岁的样子,瘦高个。头有些稀疏,但打理的十分整齐。
老钱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一叠照片递给文教授。
“文老您看这些照片!”
文教授接过照片,拿起眼镜戴上,仔仔细细的翻看起来。
“哎呀!这不是二十年前轰动一时的案子么!这些资料可是警方的绝密档案,你们怎么会有?”
“文老您别误会。这个案子,说起来跟我们这位裴先生有关,所以……”老钱连忙道,并伸手指了指裴思建。
“你姓裴?”文教授惊讶道。
裴思建点了点头,神色凝重。
“对,我姓裴。我就是当年那个六岁的幸存者。”
文教授啊了一声,用手托着眼镜对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。
“原来如此。难怪你们要来找我,你们也算是找对人了。当年那个案子,警方也找我了解过情况。想起来,还是记忆深刻。”
“文老,您再看看这些!”老钱说着又从皮包里掏出两张照片,递给教授。
文教授放下手里的照片,重新接过,定睛一瞧,立刻惊叫道。
“咦?怎么回事?这些照片我没见过!你是从哪里搞来的?”
“这是警方最近现的案子,还没有向外披露过。我是通过一些手段才得到的。”老钱解释。
“最近的案子?太平山的案子?”裴思建立刻追问。
老钱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