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天秋看在眼里,心知肚明,冷笑道:“你自己打还一下便够了?必须自打五十下,还得狠狠地打。”
那马脸恶人闻言脸色吓得惨白,想反抗又实无勇气,怔了一下,只得忍气吞声依言抡起双掌,“啪啪”地自捱起耳光来。这回他果然不敢再留力,几下过后脸颊便肿起老高。
那小男孩在旁看得眉开眼笑,直拍手叫好。
那马脸恶人乖乖地自捱了五十耳光后,一张长马脸已然红肿成东瓜脸了,疼得他眼冒金星,险些没晕过去。
楚天秋见状火气渐平,遂说道:“把你怀里的银子留下后,你们便可以滚了。”
那马脸恶人如聆纶言,慌不迭从怀里掏出抢自小男孩的银两,恭敬地返还给他,然后又奔到潘狗子的身旁,一面将他从地下扶起,一面口里说道:“老大,我们可以走了。”
潘狗子四人万没想到楚天秋功夫竟如此了得,且他忿恨四人作恶,脚下也未留情,踢得四人躺在地下半晌都起不来。纵有人受伤稍轻,能起身却也不敢起身,因怕再挨对方的脚吃。潘狗子受伤最重,在马脸恶人的搀扶下才勉强从地下爬起身。
潘狗子平日里都是耀武扬威,横行惯子,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?自知打又不是对方的对手,心里却又咽不下这口气,遂恨恨瞪了楚天秋一眼,说道:“小子,你今天敢挡大爷的横,爷与你绝不罢休!”说完这句场面话,又怕惹恼对方,故催着马脸恶人匆匆走了。
躺在地下的余下三恶汉也纷纷爬起身,惶惶如丧家之犬,随着潘狗子狼狈而去。
楚天秋赶跑几个恶人后,自觉做了一件好事,心里甚觉痛快,随即对那小男孩笑道:“我已替你将那几个恶人狠狠教训过了,又要回了银子,总算帮你出了口气。”
那小男孩眨着乌黑亮的眼睛,满是羡慕崇拜之意,嘴里由衷说道:“哥哥,你好厉害呀!”
那妇人先被楚天秋抱在怀里顾不得放下,在那几个恶人围攻之际,吓得心胆俱裂之下,又晕了过去。此时才又醒转过来时,见自己兀自被楚天秋抱在怀里,爱子也在旁边,再看那几个恶人已然不知去向,心里怔,恍如作梦一般。
楚天秋遂向那妇人轻轻一笑,道:“夫人,你醒了!”一面说,一面将她轻轻放下地。那妇人双脚落地,心慌意乱之下,竟险此跌倒。楚天秋一惊,连忙扶住她,问道:“你没事吧?”
那小男孩拉着妇人的衣袖,关切地问道:“母亲,他们没伤到您吧?”
那妇人稳了稳心神,摇头道:“我没事!”随即又对楚天秋道:“多谢公子救命之恩!”一面说着,一面拉着小男孩的手便欲向他跪倒。
楚天秋伸手阻住,说道:“路见不平,理应出手相助,夫人毋需多礼!”
那妇人本就病体羸弱,经此一吓之后,更是脸无血色,摇摇欲倒,强自支撑着身体,说道:“公子的救命之恩我母子实是无以为报,若公子不嫌,可否进屋坐歇一会儿?”
楚天秋将几个恶人赶走之后,便想就此离去,却见妇人实是病得厉害,而那小男孩又幼小无助,实觉可怜,方在踌躇,闻言之下便道:“那就叨搅了夫人了!”
那小男孩甚乖巧懂事,一面搀扶着母亲,一面引领着楚天秋往屋里走。
楚天秋甫一迈进屋里,见里面共是两间,外面是厨房,清锅冷灶;里间是卧室,只有一床一桌和两张椅子,甚是简陋。
楚天秋生自殷富家庭,自小丰衣足食,便同村都是小康之家,何曾见过这般穷苦的人家,见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。
那妇人道:“寒室简陋,怠慢公子了!”一面说,一面请楚天秋坐下,然后便吩咐小男孩去掉水。
小男孩果然乖巧,闻言到了外间厨房,不一会儿手里端着一碗水进来了。将水递到楚天秋面前,说道:“哥哥请喝水!”
楚天秋接过之后才看见只是一碗白开水,而盛水的碗也破了一个豁口,虽然不渴,但见对方殷勤相劝,遂轻饮了一口后,便将碗放在桌上。
那妇人苦笑道:“我家清贫,实无清荼相奉,还望公子不要见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