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玉娘听了,又气又急,娇躯乱颤,戟指着陆非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后面却是什么也说不下去了。
陆非冷笑道:“你对我虽是死心塌地,情深爱重,但我对你只是逢场作戏罢了。就因看你还有几分姿色,故才这般与你周旋,要不然我才不会理你呢。其中本来有两次可以将你得到手了,或是阴差阳错,或是他人作梗,都没有如愿,要不然今天你还有何脸面在这与我说话?”
陆非也当着众人之面挨了楚玉娘一巴掌,气急败坏之下,什么怨毒的话都说了出来,随又听他说道:“与你交往本非我所愿,若非我爹爹非要让我将你勾上手,两家结成了亲家,以助长我家势力,我又岂会与你有甚瓜葛?何况我也知你自小便与陈家陈良订有婚约,我迫于无奈与答应了爹爹,用尽手段才将你打动,使你死心塌地喜欢上我。就在数日前我得知陈良回家省亲,就便两家也要与你二人完婚,我恐前功尽弃,遂派人半路截杀陈良,谁知他真得命大,竟没给杀死!为防有变,故才与爹爹第二日到你家提亲,怎成想还是功亏一溃,两家就此翻脸。昨日你来寻我,却正合我心意,本想趁机将你得到手里,却还是给陈良坏了好事。现在你我反正已彻底翻脸,这些也毋需在瞒你。只可笑你本时自以为聪明,却还不是给我玩弄于股掌间吗?”说完,又是嘿嘿一阵冷笑。
楚玉娘听他说来,先还气恨不已,强压怒火听他往下说,谁知越听越是心凉,暗道:“原来这一切真是假的,他一直都在骗我,可叹我竟给他蒙在鼓里,还不自知,对他竟还受得死去活来,我真个糊涂,自作自受!”
一边想着,一边茫然地四顾,只见正邪双方众人都是一脸的鄙色,心里更是万念俱灰,花容无色,又想道:“当着这多人的面,陆非将话挑明,说得却如此不堪入耳,我又怎还有脸活下去?不如现在就死了的好!”想着,也不再理睬陆非,径直向擂台边上走去,痴痴呆呆,如行尸走肉般。
楚玉娘人已走到了擂台边缘,只要脚步再前迈一步,便即跌落深不可测的湖水里,一旁的陆非见状之下,只以为她是有有意做作,想博自己的同情,不以为然,也未加阻拦。
楚玉娘看着脚下幽暗的湖水,心里既悲且痛,正要闭目下跳,耳中忽听苏卿叹气道:“你真是个傻子,若就这般死了,岂不太过便宜了陆非?”
楚玉娘闻听之下,心里一凛,心道:“对呀!我若这般就死了,岂不太过便宜了陆非!要死也得找他与我一起死!”果然还是苏卿的话起了作用,使她回心转意,将已然迈出的一只脚缩了回来。
耳边随又听苏卿哧地笑道:“这就对了!死虽很容易,但于事无补,那岂不又死得太过不值?”
楚玉娘虽然暂时息了死志,自觉当着天下众人之面,给陆非一阵数说,心里兀自难堪,颜面无光,实觉再无生趣,仍在踌躇。
这时又听苏卿传音说道:“你也毋需担心什么,在这擂台周围,我暗中早下了禁制,陆非对你所说的那些话旁人也绝听不去,你尽管放心好了。现在还在犹豫什么,还不快些去将陆非好好教训一番,出了你胸中的恶气。”
楚玉娘听了大喜,心想:“仙人姊姊果然神通广大,对我更是爱护有加,想得如此周全。”想及此,死意早消,对陆非更是恨之入骨,倏地回转过身,柳眉倒竖,对他叱道:“我也是瞎了眼睛,怎会喜欢上你这个恶贼?今日定要与你分个生死,也好出了我胸中的恶气。”话未说完,便将身往前闯,扬手便打。
陆非先见楚玉娘欲投湖寻死,到了擂台边上却忽又止住,正想自己所料不错,果是在做作,不想楚玉娘只顿了顿,便转回身来,一面说话,一面突起难,晃眼间人已到了眼前,一时猝不及防,听得“啪”地一声脆响过后,脸上一痛,又结结实实地着了楚玉娘一掌。
这一下较之前那一巴掌更重,只打得他双耳鸣,眼冒金星,险些晕倒。怔了怔神,陆非怒如狂,嘴里大叫道:“找死!”便想还击,可是全身四肢却如给什么东西粘住了一般,,想抬手还击,手臂更是动也动不了,不由吓得他胆肝俱裂,魂飞魄散。
擂台上陆非又挨了楚玉娘一掌,台下正邪双方自是看得分明,可是之前两人的对话,及楚玉娘心灰意冷,竟欲寻死之事,却给苏卿暗中用幻影之法将真像盖住,众人也只看到两人先搂在一起,然后楚玉娘脱怀而出先打了陆非一巴掌,中间好似又说了些什么,却是一个字也未听见,然后挥手又打了他第二巴掌。
陈良先还心里颇觉失落,见此之后,重又一振,心想:“玉娘虽与陆非余情未了,但终还是没给迷了心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