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三点,任书心家,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,开庭的日子也渐渐逼近了,任父也出院了,暂时待在家里修养,因为官司的事情,车间早就停工了,工人也都放假,任母也安心照顾任父。
这天,年晨带着一袋子来到任书心的家里,“这些东西你们拿去给律师看看,希望有所帮助。”年晨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,文件袋里厚厚的一叠,任书心疑惑地拿起来。
任父坐在年晨的旁边,“这是?”自从上次在医院见过年晨之后,任父就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一般,但是在哪方面不一般,自己也说不上来。
“这是……”年晨的话还没有说完,任书心就把资料都拿出来了,里面有好几份文件。
粗略地看了看,任书心惊奇地问道:“这是抵押合同跟买卖车间的合同备份?怎么会在你这里?”这几份资料是案件的关键,可以证明任父在买车间的时候是不清楚车间归属人是谁的,当时,他们也是想尽办法想让运输商同意交出这些文件,可是在与他们的争执中,任父病了也不愿意管。
“这是我从运输商那里拿来的,至于怎么拿来的,以后再告诉你,还有这些。”有些事情,年晨也不愿意详细解释,拿起文件袋抖了几下,年晨从文件袋中抖出几张照片出来。
照片拍得相当清晰,其中两人的细微表情也能看清楚,拍照的时候也印在照片的右下角,正是昨天。任父拿着这些照片皱着眉,“……”照片中的蔡庆,任父不用年晨说就已经知道了,他是这次官司的原告,之前任父还特意找过他,希望把这件事私下解决,但是对方非但不同意,还口口声声地说一定要任父赔偿。不过这照片里的另一个是谁呢?看上去还有点眼熟。
“他是负责这件案子的法官。”知道任父他们还没弄明白,年晨便继续解释道:“这次负责这件官司的是梁能和法官,他在a市也是一位资长的老法官了,做事圆滑,从不轻易得罪人,相对还比较本分,只是梁能和唯一宝贝的就是他的独生女,只要他女儿开口的,他一般都不会拒绝,…这蔡庆就是他女儿的现任男友。”
把话说到这,大家都明白了,虽然法官并不能一锤定音,但是他在法庭上是有主导性左右的,只要有稍微的偏向,案件就不会明朗,即便他们有相关证据,但是对方要是一直咬着死赖,官司迟迟不能解决,拖着也会把任父的生意拖死。
任书心想不到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层,幸好年晨告诉他们,要不然不知道他们会败成什么样子。
放下照片,任父用手在桌上点了点,想到可能年晨的意思是想让他们先把那两位的后门连系掐断,他看向年晨,怀疑他是不是跟自己想的一样。
“这几张都是原原本本的照片,没有拼过也没有加工过,足够当做证据,你们可以写申请以法官涉嫌偏私的缘由要求上部更换这次的法官。虽然摆脱不了官司,但至少可以避免对方偏私。”这些话,年晨都是微笑着说的,正经的程度都让任书心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认识过他。
任书心一开始认识年晨,是因为年晨一直跟在布峻羽的身边,平常的交谈也大多以玩笑为主,时常给人一种不正经的印象,而且跟布峻羽那种寡谈的人做对比,他就更鲜明了。之后年晨对蓝琳一见钟情,死皮赖脸的程度更加加深了他在任书心心目中的印象,现在他认真严肃起来确有另一番味道。
年晨拿来的这些东西确实很有帮助,至少他们不会这么被动,也给了他们一些方向与希望,“真是太谢谢你了。”对于年晨的帮助,任父真的由衷地感谢,能拿到文件不容易,而这些照片,想必他也是花了心思与时间下去的。
年晨与自家其实也不过是泛泛之交,自己与他见面也不会几回,虽然是书心的朋友,但人家没理由为他家这么尽心尽力。
“伯父,您不要这么客气,书心是我的朋友,帮助您是应该的,而且我也没有做什么事。”年晨所做的都体现了绅士,在长辈面前做足了晚辈的样子,应该是很会讨长辈欢心,与平常任书心认识的他完全两个样,怪不得蓝琳的父母在几天之内就被他收服得开开心心,放心地将女儿交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