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还有不少存了看热闹心思的西大师生们,他们得知叶闲这位如今西大最炙手可热的新晋校草,居然要与华夏久负盛名的刀痴进行决斗,那还不瞬间热血沸腾,纷纷蜂拥了过去。
时间尚且还是只是清晨,一抹艳阳刚刚崭露头角,碧波湖面雾气未及消散。
湖畔那座隐逸在雾气中的翠楹亭若隐若现,湖光水色,雾亭若画,朦胧唯美,此情此景,一时竟让人有几分流连忘返。
白一刀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小指粗细的红檀木香,“嚓”地一下划着一根火柴点燃,再将香底插-入翠楹亭顶中心的那处凸出的帽檐,道:“就已此香为限,一炷香后,你若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,白某便从此再不管你和语妍侄女的事情。”
叶闲再不多言,抬手朝这个刀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,道:“请”
白一刀微一颔首,随手将爱刀插进身旁的一颗巨石内,道:“为公平起见,白某就与你徒手肉搏!”说罢双手变作掌刀形状,脚尖猛一蹬地,整个人化作一道离弦之箭,直冲叶闲而来。
叶闲大喝一声道:“来得好!”夷然不惧地挥拳迎了上去。
“轰”!
拳掌相击,白一刀稳若磐石纹丝未动,叶闲却如同喝醉酒了一般,向后一连跌退五步。
双方的这第一次实打实的硬拼,尽管叶闲用上了可以陡然加速、令白一刀防不胜防的寸劲,然而毕竟两人的功力差距摆在那里,叶闲的败退早已成定数。
但叶闲胜在有一颗百折不挠的倔强的心。
虽然明知不敌,可他偏偏就是不肯轻易服软认输。
以前功夫不济,被萧沧澜隔三差五狠狠教训一顿时,是如此。
后来学了咏春,依然不敌林朝英,而被后者一通饱揍时,亦是如此。
如今虽明知自己的功夫与白一刀差上一截,双方使蛮力硬拼,自己必然不敌后,他的倔脾气同样上来,强行压下被白破天那记掌刀撞的气血翻腾的脏腑,舞动双拳,猱身扑上,口中同时一声暴喝道:“再来!”
白一刀暗暗点头,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意,掌刀如同鲤鱼打挺般,先自掌心朝内逆时针旋转一百八十度,再陡地反掌,将掌背朝内掌心向外,猛然一记排山倒海,平平朝叶闲破空而来的拳头推了过去。
“蓬”!
白一刀的掌心甫一与叶闲的拳背相撞,先自产生一股令他身躯向前掺了一个趔趄的相向心吸力,再蓦然生出一道庞大无匹的离心推力,一扯一攘间,当场将叶闲百十来磅的身子给轰的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,连连跌退。
百忙之中,叶闲右手下意识旁侧一抓,倏忽间竟握住了那柄被白一刀随后插在一块青石之上的薄刀刀柄。
当下就见叶闲握住刀柄的右手腕部猛地借力一扯,身子顿时仿佛陀螺般,滴溜溜一个打转,直射白一刀而去。
“好!”
见叶闲竟能巧妙地借自己那柄斩情刀刀柄的旋力,带动他整个身躯,以远远超出他本身所能催发的极限速度,朝自己疾撞而来,白一刀忍不住喝了一声彩,弓腰挫马,力灌双掌,对准叶闲凌空疾疾射向自己的那对铁拳,重重击打了过去。
“砰”!
两人再次撞向一处。
出乎周围所有看客们的意料,此次双方实打实的碰撞,尽管叶闲再次毫无意外地被撞飞半丈开外,但先前一直如同躯体在地面生了根般的刀痴白一刀,雄躯终于也急剧地晃了一晃。
这次交锋,叶闲借助斩情刀的旋力,总算找回了些许颜面。
叶闲尝到了甜头,遂再次退至那柄薄刀近前,故技重施,又以右手搭住剑柄,借力旋动躯体,瞬如陀螺般,猱身撞向白一刀的胸膛。
白一刀同样是个硬气的主,竟也不闪不避,深吸一口长气,沉腰坐马,就那么竖起双掌挡在身前,催动浑身所有的气劲凝汇两臂,直接迎上叶闲裹挟十二分劲气撞将过来的身躯。
哪知,就在叶闲的身子眼见距离白一刀不及半米,这位刀痴满拟自己倾尽毕生的劲气拍中叶闲的肉身,至少也该令对面这个弱冠少年断手折足时,对方原本呈直线正碰的躯体,忽然令人不可思议地于半空中出现一个诡异到极点地对折。
而恰恰是这个匪夷所思的对折,令叶闲整个人竟擦着白一刀的头顶飘掠而过。
这还不算,便当叶闲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一刹,这个原本没被他看在眼底的少年,右腿突然反足一蹬,右脚尖蓦如燕子抄水般,轻轻点在了白一刀的头顶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