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谁在外面泼了汽油,点着了火源,整个客厅烟熏火燎,火苗子冲天。
扶着的木头门也变得烫手,刚刚打开门,一股热浪就急袭而来,差点闪我个趔趄。
“啊!”红霞一声尖叫:“初九,有人放火!咋办啊?”
给我的第一个感觉,也是有人故意纵火。
就在我跟红霞一起快乐幸福的时候,有人撬开了俺家的门,在地板跟家具上倒了汽油,并且点着。
所有的东西都在燃烧,烈焰冲天,客厅被封闭了,根本出不去。
曰他亲娘嘞!这是谁干的?分明想把我跟红霞烧死。
第一个想到的是大金牙,第二个想到的是张德胜。
刚刚跟大金牙经过一番较量,低价购买了他的狗场,会不会这小子不甘失败,要报复老子,杀之而后快?
不是大金牙就是张德胜。
张德胜这次跟我较量,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跟财力。数十个人被牵扯其中,而且我抓到了他陷害我的证据。
难道老家伙想斩草除根,杀人行凶,一了百了?
总之,这场火放地一点也不蹊跷,是提前预谋好的。
这时候已经无法判断主犯是谁了,唯一想到的是逃命。
红霞说:“初九,打电话报警,快呀!”
没办法,我只好再次将房门关闭,扑向了桌子上的话机,赶紧拨打119跟110.
可拨打半天,电话根本不通,电话线已经被人掐断了。
一下子想到了手机,可手机没在卧室,而是在客厅的茶几上。
因为我跟红霞是扯光衣服,抱着从客厅移到卧室的。奶奶的,光顾热乎了,谁还管手机?
此刻,两部手机估计已经被烧成了炭块,我的眼睛里闪出一丝绝望,问:“咋办?咋办?”
红霞眨巴一下眼,说:“俺觉得第一件事是……赶紧穿衣服!然后从窗户口逃走。”
“对,对,穿衣服要紧。”必须要穿衣服,要不然这样逃出去,小区里的人看到,会把俺俩当做野生动物射杀。
衣柜就在旁边,啥衣服都有,扑上去拉开,一分钟不到,我跟红霞全都穿上。
推开窗户的时候,才知道我媳妇是脑残,这他娘的是12楼,跳下去还不被摔成煎饼?
向下看,都有点眼晕,下面的汽车好小,小区里不要说人,鸟都没有一只。
红霞将手掌搭在嘴巴上,冲着下面喊:“救命啊!着火了!雷锋叔叔快来啊!”
我赶紧拉扯她,说:“别喊了,雷锋叔叔早死八百年了,喊来人咱俩也出不去,赶紧想办法逃命!”
红霞问:“咋逃?咱又不是鸟人,不会飞的。”
的确,跳下去是不可能的,立马变煎饼。可这难不住我,我杨初九的脑子天生好使。
既然客厅逃不出去,只能把床单子接起来,从窗户口向下出溜。床单子不够长,但是两条床单子接起来,够着下面的窗户不是问题。
下面住户的窗户同样没有栏杆,跳上阳台,从他家逃走不就行了?
想到这儿,刺啦,我将床单子撕扯了,两条接起来挽个死扣,一头系在床腿上,一头垂了下去。
我说:“媳妇儿,快!从这儿爬下去,跳上下面的阳台。”
红霞却吓一跳,面如土色:“初九,俺不敢,俺……恐高啊!”
奶奶的,事儿还挺多,从前她是不恐高的,当初从山崖上被野狼扑下来,就留下了恐高的后遗症。
没办法,我只好抱起她,说:“抱紧我的脖子,咱俩一起跳,放心,有我陪着你死,你不寂寞的。”
红霞还是踌躇不定,可这时候,卧室的房门已经被烧红,眼瞅着火势扑进了卧室,这边的地板跟木质家具也被烧着,再不逃走,一起变烤猪。
啥也不管了,啥也不顾了,二话不说揽上媳妇儿的小蛮腰,一只手抓着床单挽成的绳子,出溜就跳了下去。
谢天谢地,红霞不重,床单子的长度也正好,双脚踩在了下一层住户的阳台上。
可这一家的窗户是关着的,没法进去。
老子那管这个?抬腿就是一脚,咣当!玻璃被我一脚踹个粉碎。然后抱着红霞从窗户口扑进了这家人的床上。
很不幸,这一层的住户是一对小夫妻,刚刚结婚不久,新婚燕尔,如胶似漆,两口子正在黏糊。
我跟红霞扑进去,正好滚在人家两口子中间。
黑灯瞎火的,也看不清楚,手竟然毫不客气按在了女主人的胸口上。
“苍天!这是谁?流氓!”啪!女人给了我一记耳光。
其实这户人家已经醒了,被红霞刚才喊醒的。只是没有明白咋回事儿,窗户忽然破了,他媳妇就被我袭击了。
男主人不知道咋回事儿,眼睛瞪得溜溜圆,大喝一声:“王八蛋!你往哪儿摸呢?赔俺家的窗户,赔俺媳妇的胸!”
赔恁娘隔壁!老子又不是故意的?
我跟红霞一骨碌从床上滚到地上,只能说声:“对不起兄弟,我家着火了,快逃命吧!”
说完,扯起红霞的袖子,拉开他家的门,俺俩就跑了,直奔楼梯。
男主人搔着脑袋楞半天,才说了声:“喔……慢走不送啊,欢迎以后常来。”